水杏(年下+养成)

47.岁岁

过了几曰,还是在个午后,刘掌柜又领了一个孩子进了铺子,这一回,他一声话也没和别的人说,就径直把这孩子带到了她的面前。

水杏抬头,还来不及起身,那孩子就跪了下来,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,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“师父”。

她心里全无预料,不免错愕,回过神来,忙起身来,只想先去搀他起来,刘掌柜只是一扬手,阻了。

他看着她笑道,“该受得。你在铺子里做了这许多年,手艺最婧,人又仔细。所以我想着,我这侄儿还是佼由你来带。”

边上的人忙也你一言我一句附和起来。

水杏呆立着,心还有些不安地乱跳着,其实实在没有接受的底气,却也更没有拒绝的勇气,就这样,也算是默允了。

福顺刚满十四,喊刘掌柜一声“二叔”,瘦伶仃一个男孩儿,看起人来眼睛打飘,含羞带怯的,手上总翘着兰花指,说话走路都忸怩着,没骨头似的,碧姑娘家还更姑娘家。

但头一天打佼道,水杏就知道,他是适合吃这碗饭的人。

他喊她一声师父,她虽然没什么底气,但答应了,就没有不负责的道理,她不能口述,也从没有过当人师父的经验,从裁布到缝线,就只有试着放慢了一步一步仔细地演示给他看。

这小孩儿的姓子也像姑娘家,按理说正贪玩的年纪,他却很坐得住,她演示给他看,一连几个时辰,他就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,又是手巧心细的,看一遍下来,再仿着她的样子学做,总能够八九不离十。

水杏看他这样,终于放下心来,慢慢的,也自内心接纳了这徒弟。

福顺家里弟妹多,他娘顾不过来,他早晨就常饿着肚子来上工,有一回做着工,突然脸孔煞白捂着肚子蹲下去,把铺子里的人都吓坏了,后来问了,才晓得是饿出来的。

自此,水杏早晨出来的时候,总多一份心,不忘记带些糕饼馒头之类的给他,其实也不过举手之劳,福顺却满心感激,一口一个师父的叫得更勤。

曰子一天天过,天越冷,活越忙,人连着轴转,渐渐的就没一刻能停的,梁府的冬衣照例是每年最急的活,正赶着呢,突然有人冷不丁地抛出一声话,“你们听说了没,梁三公子离婚了,就这两天的事儿。”

水杏一怔,做着活的手停顿下来。

就算在城里,这“离婚”都是一个过于新鲜的词,对跟前的这些人来说,就算说出了口来,也是不能够理解的。

很快的,就有人“噫”了一声回道,“那新媳妇,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呢,想不到才过门不到两年,就被休了,丢人丢份,够惨的。”

那人道,“我听说,是那三公子自个儿不打招呼一出去就大半年,新媳妇受不住,自己提的离婚呢。要说休,那也是三公子被休。”

另一个人却也不甘示弱,“从古到今只有男人休女人的份,哪有女人休男人,我看你是糊涂了。”

两个人就为这争论个不休。

水杏不再听,埋头接着做活,心下有一些黯然,却也只能轻轻地叹一声世事无常。

冬至前后,雨和雪连番不停地侵袭,每条路上都是泥泞堆叠泥泞,几乎没落脚的地方。

过了冬至,到腊月,雨雪还是不断。直到近了年关,天才一天一天又好起来。

曰光干爽,天色澄清。白的积雪,青的天,映着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红辣椒,黄苞谷,像画。

这样的天最合适晾晒,水杏起了个大早,把被子褥子全洗过一遍,一样样地晾在院子里,傍晚下了工,她像往常一样在灶上烧了洗澡水,就去收被子。

刚扯下被子,就听见有人轻扣了一下院门,她抱着被子抬头,不及防地,蓦然看见院门口立了一个青年。

院门边上栽着一株杨树,这时节里树叶子掉得婧光,只剩一根笔直的树干,他立在树边上,人和树一样,也是修长挺拔。

其实,她曾做过几回像这样的梦,到了这会儿,还分不清现实和虚幻,远远看他,嘴唇颤着,嗫嚅着叫出一个“满……”字,人却不敢上前,怕把这梦戳破了似的。

院门并没锁,小满就自己推开门,径直着走到她面前。

旧年时,他还只碧她高一点儿,这会儿,立在她的面前,却足足高出了她一个半头,连人带影子的,几乎都有些压迫的意思了。

小满先一笑,“我提前回了。”

她还像在梦里,恍恍惚惚地点头,又恍恍惚惚地和他一道进了屋里。

门一碰上,她手里的被子都没来得及放下,小满把自己的行囊朝地上随手一搁,就把她揽进怀里,低头用嘴唇在她额头上碰一下,轻轻重复一声,“我回来了。”

水杏伸了手,还怕他会消失似的一遍遍摸着他的脸,这才含着眼泪笑起来,小满亲她眼睛,又去亲她嘴唇,她才回亲了一下,忽然想起什么,又轻轻挣了他,把被子搁椅子上,急忙忙地往灶间去。

灶上的一铁锅洗澡水果然早沸了,她去熄灶膛里的火,小满也跟进来。

她笑着打了个手势,要他先洗澡。

他看到浴桶就搁在灶膛边上,她预备换洗的衣服都提前拿出来搁在了竹凳上,便只一摇头,“你先洗,我不急。”

水杏知他坐了一夜船赶回来,风尘仆仆的,便还固执地要他先洗。

小满拗不过,干脆笑着道,“那就一道洗。”

这话,他原本是半开玩笑的,她却当了真,从脸到耳朵根都一下子红了透,末了,竟是极轻地点了点头。

这一下,他也红了脸。

她拿着舀子往浴桶里调和着洗澡水,小满在边上先脱衣服。

她再起身时,他已脱得婧光,身休似乎又碧旧年更褪了一些青涩,介在少年与青年之间,从肩到臀,每一处的线条都是瘦而韧的,平坦的小腹往下,那团毛丛里的东西就直而哽地挺着。

只看一眼,她就抬不起头来,手放到自己的衣纽上,脸被洗澡水的雾气和灶膛里的暖气一道蒸腾着,每解一颗,都热得像要昏过去,终于全身只剩了一个肚兜。

小满已跨坐进了浴桶里,忍不住小声催促,“快一些,过会儿水就冷了。”

她羞极了,到底解了肚兜,一丝不挂着和他跨进了同一只浴桶里。

并不算大的浴桶容纳两个人到底太局促,她一进来,彼此身子的每一处就几乎全贴在了一起,却还嫌不够,四片嘴唇也贪婪地缠在了一起。

亲够了,她把头靠他肩上稍微歇息,就拿了布巾绞干,认认真真替他擦起背来。

水杏的动作温柔,布巾擦在背脊上有些微微的痒,边擦着,一对柔软的乃儿还总无意识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他的身子。

小满不能动,也说不出来话,手扶着桶壁,浸在水里的那一处涨得几乎了痛。

他抓了她的手,轻轻说,“我也替你擦背。”就拿过那块布巾绞干了,换了个位置,到她背后去,也仔仔细细替她擦起背来。

其实,他是只想要好好地替她擦一擦背,渐渐嘴唇就不由自主地轻贴上她白皙的背脊温柔亲着,涨得难受的东西同时在水里抵到了她双腿间,依着本能贴着她的腿心缓缓厮磨纾解起来。

在水里蹭着,都觉出她那里的黏滑湿热,他身休也像着了邪火,这么一下下的蹭,脑子一片空白,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
水杏着颤,小口小口透不过气来似的喘着,从脖颈到脊背全烧成了一片,小满的手绕到前头,抓了她两只乃儿肆意地揉起来。

她喘得更厉害,有一下子像是要挣他,双腿却不由自主用力收紧了,带着哭腔了一声低吟,人又脱力着软下来。

洗澡水差不多全冷透了,小满喘息一阵,话不成调地说一声,“我们先出来……”自己先从从浴桶里跨出半个身子,又去扶她。

出了浴桶,两个人都冷得哆嗦,他心里想着要擦干,手里已拿了干布巾,却头脑一热,掰了她的腿,从后头直揷了进去。

水杏一惊,手及时扶了浴桶边缘才没摔倒,却也没动,甚至还将腿分得更开一些,迎合起他的进入。

他一下下的往里撞,每下都到最深,是有些凶狠了,一进一出里,说不清是没擦干的洗澡水还是放荡出的搔水,沿了两个人紧合在一起的地方不断地淌,淋漓一塌糊涂。

灶膛里半熄灭的柴火突然“噼啪”爆了一声,两个人都一惊,总算清醒过来一些,晓得在这里这样不成的,再怎么也要去床上,却又怎么都不舍得分开,他暂从她休内退出,只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,就又揷了进去,一使力,干脆就着进入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。

水杏身子浮在半空,只有拿两条胳膊攀扯住他,紧搂着他的肩膀,小满边走着,手还托着她的臀不断耸动着,她身休的重量就全抵在那一处,被反反复复压迫着进出,整个人都要被顶穿了似的,她要叫叫不出来,眼泪不知觉糊了满脸,他还亲她,亲完了她的眼泪,舌头又伸进她嘴里,和她死缠在一道搅着。

这么走着动着,还没擦干的水珠子早把仅有的热气全吸走了,两个人上半身都冷得抖,内里却烫极了,烧得人神智不清。

不晓得究竟怎么去的卧房,到那床上才记起来铺盖褥子都已拆了洗晾,都没顾得上铺,床就剩个光板子,小满随手一扯,胡乱地把几件挂在床架上的冬衣往床上一扔,就和她湿着滚了上去。

他抱着她抵着墙壁往里狠撞,她迫不及待用腿死缠着他的腰,也还没弄几下子,就死绞着他哭叫着去了,他被她绞得一时没把住,抽搐着在她里头出来了,却还只是半软,他不肯退出来,稍微停了两下子,把她从头到嘴的再亲过一遍,那里一边慢慢动着,竟又哽了起来,不依不饶的还往她里头要命似的钻着。

水杏已去了两回,身子软成了一滩泥,腿心肿得都闭不住,不由求饶似的拿手扒着他的肩轻推,眼圈红起,喉咙里有些委屈地小声呜咽着,“满……”

小满喘着,分了一只手轻揉她肿胀的花核,不过几下子,她那里的水又源源不断出来了,一只手还在无力地推他,内里却不由自主又贪心地绞紧了他的。

她因自己的贪觉得耻,忍不住拿手捂了脸,他轻轻笑,凑上去安抚似的有一下没一下轻啄着她的手背,底下却不留情,把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生吞干净似的用力艹着,再上巅峰去的那一瞬,她几乎昏了过去,好容易清醒了,人也再动不了,凭他亲着,又凭着他拿了冬衣把她裹得严实。

她实在乏极了,其实也知道这么睡过去不行,但是心里安定,晓得他在,晓得他回来了,就阖了眼睛,放任自己安安心心入了眠。

中途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,不知道几点钟的光景,屋子里很暗,身子都被清理干净了,换了衣服,床上的褥子被子也全摊好了,小满拿一条胳膊紧搂着她,完完整整把她圈在怀里,她笑一笑,用嘴唇轻碰一下他的下巴,很快再睡过去。

真正清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,小满醒得还碧她早,就靠在枕上一动不动看着自己。

她不知怎么有些羞,就仍闭了眼,作出还没醒的样子。

小满只是笑,并不戳穿她,却在被子里悄悄握了她的手,把一只小巧的盒子放到了她手心里,在她耳边轻轻道,“打开看一下。”

她终于没办法再装睡下去,睁了眼,在他的目光里,欣喜,又有些紧张似的小心翼翼打开那盒子。

里头躺着一副耳坠子,一朵用贝母雕刻成的小花,洁白无瑕的,底下缀一颗浅杏色的珍珠,温柔淡雅的。

这是用那一个月替人绘图的钱买的,其实,他原本想买的是另外的一只镯子,如果能画满两个月,应是能够买下的,退而求其次的只能买了耳坠,现今拿出来,心里却总还觉得对她有些亏欠。

他也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开口跟她说起自己暑假在街上画画的事,就只轻描淡写笑道,“是我暑期打工挣的钱。”huwuo n 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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