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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 也因为这样,我从杂物堆里翻找,弄出了当日被我弃如敝屣的名片,至于符咒,早已不知道扔去哪里了.一通电话打过去后,那边像是早已料到我会与他联络一般,指示我与他见面.大师的佛堂座落在中山北路上,听说在大溪那边还有一间大的精舍,是由大师的信徒集资兴建,有很多达官贵人,定期到那边做闭关修行.
佛堂里烟香缭绕,雾气氤氲,外头的种种喧嚣一点都传不进来,仿佛是脱离红尘的另一个世界.神案上黄幔披垂,供奉着许多尊我叫不出名字的神像,前头焚烧檀香,还播放着念唱佛经的梵乐.
晴朗日光从窗户透射进来,檀香、梵音、佛像,令这佛堂充满神圣的感觉,使人心生敬畏,可是不晓得为什幺,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.大师身穿僧袍,端坐在蒲团上,望去俨然就像一尊弥勒佛,只是他的神情无比慎重.
「女施主,我并不希望你会来找老衲.」大师道:「但既然你来了,代表事情已经发生,也只有尽力设法去消解灾厄.」
我茫然不解,究竟灾厄从何而来
「善哉,善哉.你夫家三代行善,活人无数,今世本当享有福报,然而世事无常,物极必反,故不免百邪相忌.」
大师看了我微隆的肚子一眼,长长叹道:「你腹中这胎,乃是龙象魔尊托生降世,带有一刀二箭.二箭直射父母,一刀齐克全家,成年后会为祸人间,涂炭生灵.」
我浑浑噩噩,对于这番晴天霹雳的话,只是感到不能接受.现在是什幺时代了,这幺迷信的话语,教我这拿过硕士学位的知识分子如何接受
「女施主或许难以置信,但魔尊托生阴戾之气自然吸引邪魅,令百邪相随,招惹祸秧.女施主家里近日异事频频,便是种因于此,唉若当日女施主让老衲施法预防,或许便不会有今日之事,纵有也可趋吉避凶,不至于让惨事发生.」
我心头大震,若大师的话没错,那我们家今日变成这样,岂不都是我一个人的罪孽
「事情已经刻不容缓,如果再拖下去,任魔胎成长,非但你丈夫性命不保,就连你的一双儿女,恐怕也会再度死厄临身.家破人亡,就在眼前.」
美月和小桐会遇到危险这不可以啊但是我肚里的这孩子,是全家人盼了好久的小生命,我身为一个母亲,怎样也要保护他,绝对不可以把孩子拿掉的.
「只要饮下佛前净水,女施主再择日拿掉孩子,你一家的祸根便可解除.但如果要保存孩子,老衲就要作法驱除魔尊邪气,还元婴本来面目这样不仅困难得多,而且逆天行事,要折损老衲二十年修行唉委实难得很啊」
听到这里,我再也没有怀疑,朝着大师叩头.
「大师,请您大发慈悲,救渡我的丈夫与孩子,我我这辈子都会信佛茹素,只要能保住我肚里的孩子,我就给您做牛做马,大师,求求您」
大师缓缓道:「苍天让邪魔降世,自有其用意,但上天有好生之德,而你乃积善之家,于理不该遭此劫数罢了,罢了,老衲修佛数十载,就是为了渡化众生,若见死不救,如何称得上修佛之人今日纵然尽折我修行,老衲也要助你一家逆天改命.」
浑厚祥和的声音,恍恍惚惚中,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,在温言婉慰女儿,我心里的悲苦,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管道,全然忍耐不住哭倒在大师的身前.
「大师信女愚昧,令一家人遭此业报,让您为我一家牺牲修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」
「痴儿.我佛慈悲,救渡众生乃出家人本分,何功之有只要多做功德,就算不枉老衲今日的一番作为了.」
大师让我起身,并且说要消弭这一切灾恶,首先要镇压魔胎的妖气.五日之后的子时,是阴月阴日阴时,魔胎的邪力会在彼时达到最盛,但在子夜阴阳互异的时候,也是他邪力最弱的一刻,是施法镇压的时机.
递给我一些,他炼制的丹药与符咒,大师神色严肃地吩咐,这五天要吃斋沐浴,戒绝妄想,每次用餐前,将符咒化灰,合水与丹药饮下,净化体内的浊气,以便五日后施法,并当场要我现喝一杯.大师果然佛法无边,说也奇怪,他的符水,有一种很熟悉的香甜味道,喝了之后,我整个精神又重新好起来了.
拜访大师的事,我只约略和美月提了一下,说是有一位得道高人,会来帮我们家祛灾改运.看得出来,美月很不赞成,因为她就和我之前一样硬脾气,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.隔天,大师带着几名弟子,亲自到我们家来看风水.才一进门,他就告诫我,家里的阴气太重,会招惹鬼魅,并且产生种种幻觉,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我家的事,说得清清楚楚,恍若亲见.
在大师的指示下,他的几名弟子分持符咒,贴在重要门户上,让邪佞不会再侵入屋里.大师到底是什幺宗派,其实我并不很清楚,但他真是灵验得很.小桐的病,看过多少医生,通通都束手无策,但是饮过大师的符水与丹药,再经由他发功推拿,才半小时功夫,高烧就已经尽去,人也回复清醒,可以说话.
老公也是一样.饮下丹药与符水,经由大师运功,他面色变得红润,气息也匀称得多,病情大大地好转.旁边的弟子却说这不算什幺,以前大师在美国的时候,还曾经展露神迹,让瞎子重见天日、残障者恢复行走,连植物人都可以苏醒过来.大师摇摇手,吩咐弟子不可妄语.
连续发了两次功,大师看来甚是虚弱,汗出如浆,整件僧袍湿淋淋地像是浸过水,面色也苍白许多,要靠弟子们的搀扶,才能行走.我感激涕淋,拉过美月一起对大师磕头,感谢他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.
大师他严词拒绝了我恭敬递上的一百万支票,交代说只要多做功德,多多布施,就算对得起他了.临去前,大师一再嘱咐我,要斋戒沐浴,要按时服用丹药,祛除邪气,以便四天之后的作法.
「服用丹药之后,会有一点恍恍惚惚,这是邪气离体的正常现象,不用太过在意.」
就像大师说的一样,服用符水与丹药的时候,会有一点头昏,但马上精神就变得很好.肚子虽然有一点痛,但是要药力行开之后,却变得很温暖舒服,而且越到后来,疼痛的感觉越轻,大概是邪气变得淡了.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,默默对孩子讲话:宝宝你不要怕,有妈妈在,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
四日后的子夜十二点,是大师说的重要时辰.三半夜,独自来到中山北路的佛堂,我心里有点不安,但是这时我已对大师非常信任,所以仍是走了进去.有两名男弟子为我引路,说大师已经在二楼┕㈱等了,但施法之前要先沐浴净身,换上法衣,然后就可以上二楼作法.
在浴室里,他们为我准备了一个大木桶,里头装好了热水,水面上漂浮着许多不知名的草药,嗅起来很香比市面上卖的香精还要香得多.为了怕耽搁时辰,我不敢洗太久,匆匆沐浴擦拭后,就预备出来衣.原本穿来的孕妇装已经被收走了,该要换上的法衣也放在外头,但是当我拿起法衣,一时间却楞住了.
那并不是我想像中的宽松长袍,却是一件薄薄的乳白色绢袍,把它捏在手中时,感觉轻飘飘的简直柔若无物.我犹豫着四下张望,指望能够找到一件什幺别的衣服做替代品,然而衣间里空荡荡的,最终我只得狐疑地把这件绢袍披在身上.
就着暗淡的灯光,从衣室的镜子里,我看到了自己的形象:湿漉的黑发蜷曲着垂过沐浴后的红润双颊,披散在圆润的肩头.再配上一尘不染、薄如蝉翼的白袍,此时我的模样,犹如圣母一般圣洁、高贵.这件绢抱似乎还有一点蔽体的作用,从镜子中看去我并没有春光大泄,只能够隐约见到自己那丰腴动人的胴体影子.
但是胸前的一对肥乳,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遮住,从高高耸起的胸部,能够看到明显的两团黑色乳晕和如豆的乳首,使我于圣洁模样之中,又充满了妩媚的性感,这种混合了圣洁和性感,两种截然不同的妖艳美态a连我自己也觉得怦然心动.心里,又浮起了从前当我穿着性感内衣,被老公注视时,那种羞涩、而又甜蜜的情绪,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.不过,大师的法力这幺高强,他一定可以让我的家庭回到从前的幸福中去.
时间已经将近子时,我拉开门走了出去.幸好,外头一个人都没有,暂时不用担心给人看见.我顺着楼梯走上二楼进到楼上的佛堂.那是一个完全的密室,比一楼小得多,墙壁和木板地上都铺遍黄幔,上头以朱砂密密麻麻地写满符咒,房间的正中央,有张像手术床模样的木台,周围点满了宝莲灯,看上去既神秘又奇异,很是有几分玄奇电影的感觉.
我仍对自己身上的轻薄衣着感到不安,但大师端坐在蒲团上,低诵佛经,俨然老僧入定,知道我进来,看也不看一眼,吩咐我服下仙丹与灵符,在木台上盘膝坐好.丹药我吃过很多次了,但这次药性似乎有点特别,当我坐定木台上,脑里没有往常的精神亢奋,反而立刻就昏昏欲睡,四肢也没有力气.
「老衲要开始施法了,首先是运功驱除你体内的邪气.你闭目静心,就当一切都在作梦.」脑袋昏了,大师的声音,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,但我晓得他已来到木台旁边.这幺近的距离,又是这样不能蔽体的衣料,肯定什幺也给大师看光了.我觉得好羞惭,但是,身体的反应却好像很刺激,似乎在期待什幺一样
大师开始输功了.首先,他口中唱诵着佛经,两掌飞快地在我背后拍打.薄薄的绢袍,根本就没有任何遮挡作用,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,大师掌心的热力.
大概几分钟以后,我昏沉得快要睡着,身体也好烫,像是发了高烧一样,当大师的手掌按抚在肩头,我甚至没办法判断,究竟是他的掌心烫还是我的身子烫迷迷糊糊中,大师叫我躺下.背部接触到木台的瞬间,那种清凉的感受,真是好舒服.